第309章 大哥,你可真坑爹啊!(2 / 2)
云逍心中稍稍得到了一丝安慰,但身体上的痛苦却丝毫没有减弱。
那些金色丝线,依旧在他的体内肆虐。
它们像是一群最严苛的工匠,将他身体的每一寸都敲碎,然后用一种更加坚固的方式重新组合。
这个过程,是对意志力的终极考验。
云逍感觉自己就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,随时都可能被痛苦的巨浪吞噬。
不行,不能就这么昏过去。
一旦意识崩溃,神魂失守,天知道会发生什么。
说不定,那“金蝉子”的意志,就会趁虚而入,完成那场最高明的夺舍。
“集中精神!过滤掉无用的信息!专注于你要找的那种感觉!”
云逍的脑海中,忽然闪过当初在鬼市,石轩对他说过的话。
对,过滤。
他不能被动地承受痛苦,他要主动去引导,去掌控。
他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运转起《养剑心经》,心剑的剑意在识海中凝聚,试图去分析那些金色丝线的本质。
在他的内视之下,那些金色丝线并非单纯的能量体。
它们的内部,蕴含着无数细微到极致的符文。
这些符文,仿佛是天地初开时,最本源的法则烙印,记录着生命蜕变的终极奥秘。
它们在破坏云逍身体的同时,也在用一种更高层次的法则,重塑着他的生命形态。
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炼体了。
这是一种生命层次的跃迁。
想通了这一点,云逍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
痛苦依旧,但他不再将其视为纯粹的折磨,而是看作一场前所未有的机缘。
他开始尝试着去理解那些符文,去配合那些金色丝线的改造。
他放开了对身体的控制,任由那股力量施为,而将自己全部的心神,都沉浸在了对那些法则符文的感悟之中。
时间,在极致的痛苦与玄奥的感悟中,缓缓流逝。
不知过了多久,云逍感觉到体内的剧痛开始缓缓减弱。
那些肆虐的金色丝线,似乎已经完成了它们的使命,开始变得温和起来,缓缓融入他的血肉骨骼之中。
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感觉,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涌现出来。
他的气血,变得如同奔腾的江河,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。
他的筋骨,坚韧得如同神金,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华。
他的肉身强度,在短短的时间内,跨越了一个巨大的台阶,稳稳地踏入了金身境中期。
而且,这还不是普通的金身境。
他的金身之中,蕴含着一丝不朽不灭的韵味,那是来自上古金蝉的生命烙印。
“呼……”
云逍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。
那口浊气中,竟夹杂着一丝丝黑色的杂质,那是他体内被淬炼出来的所有污秽。
他感觉自己整个人,都像是被彻底清洗了一遍,从内到外,都变得通透无比。
“大哥,我……我成功了。”云逍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,但更多的是兴奋。
“嗯,你比我快。”金大强的声音传来。
“快?”云逍一愣。
“我第一次,用了三天。”
云逍心中一惊。
自己这次,感觉只过了一两个时辰。
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佛魔金身底子好?还是因为《养剑心经》的缘故?
他来不及细想,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,心中充满了喜悦。
这次冒险,值了。
虽然过程痛苦了点,但结果是喜人的。
“大哥,多谢了。”云逍真心实意地说道。
“兄弟,不客气。”
黑暗中,两人之间的气氛,似乎变得融洽了不少。
一种名为“兄弟情”的东西,似乎真的在这狭小的棺材里,悄然滋生。
“好了,既然强化完了,咱们是不是该出去了?”云逍活动了一下筋骨,感受着新生的力量,“这棺材板,该怎么打开?”
他试着推了推头顶的棺盖,却发现那盖子纹丝不动,仿佛与整个蝉蜕融为了一体。
“大哥,这棺材板怎么打不开?”云逍有些慌了。
该不会是……出不去了吧?
“不知道。”金大强的回答,让云逍的心沉了下去。
“你不知道?”云逍的声音都变了调,“你不是进来过吗?以前是怎么出去的?”
“以前,它会自己打开。”金大强的声音里,也带上了一丝困惑,“这次,好像有点不一样。”
云逍的心,瞬间凉了半截。
不一样?
哪里不一样?
难道是因为自己这个“外人”进来了,导致程序出错了?
他用力地捶打着棺盖,发出阵阵闷响,但那金色的棺盖,却连一丝震动都没有。
“大哥,你再想想,有没有什么机关,或者口诀之类的?”云逍急切地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金大强很肯定地回答。
云逍小心翼翼地尝试:“芝麻开门?”
没有反应。
“小兔子乖乖,把门开开?”
还是没有反应。
完了。
这下彻底完了。
刚升级就卡关,这是什么地狱级难度的剧本?
两人在黑暗中陷入了沉默。
周围死一般的寂静,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。
就在云逍越来越感到不安之际,他忽然感觉到,整个金蝉之蜕,又开始轻微地震动起来。
这一次的震动,比之前更加剧烈。
他甚至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失重感,仿佛整个棺材都在高速下坠。
“大哥,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不知道,以前不长这样。”
金大强的回答,已经无法给云逍带来任何安慰了。
他只能紧紧地抓住身下的金大强,在这剧烈的颠簸中,祈祷自己不要散架。
震动越来越强烈,失重感也越来越清晰。
云逍感觉自己像是在坐一趟没有安全带的过山车,五脏六腑都快要被甩出来了。
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,眼前忽然一黑。
不是那种单纯的黑暗,而是一种连光线、声音、神识都无法穿透的、绝对的虚无。
他只来得及在心中发出一声国骂,便彻底失去了意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