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 纸传梵典 贝叶渐稀(2 / 2)
那陵提婆王见造纸术大获成功,下旨将唐纸定为官方文书用纸:“凡州衙公文、户籍账册、科举考卷,皆用楮皮纸书写,以显庄重。”他还效仿大唐,在曲女城设立“抄书坊”,雇佣书生将梵文经典抄录于唐纸,送往长安国子监,换回《诗经》《尚书》等汉文典籍。国子监将这些梵文经卷妥善收藏,与汉文经典并排陈列,形成“汉梵双书,同库共藏”的奇观。
长安的文人也对天竺传来的唐纸赞不绝口。虞世南用天竺产的黄色麻纸书写《孔子庙堂碑》,觉得纸张吸墨适中,笔锋尽显;欧阳询见天竺抄本上的梵文与汉文批注并行不悖,便提议在国子监开设“梵文班”,让学子们学习梵文,以便研读这些经卷。李承乾对此大力支持,还命人将《大衍历》《千金方》等典籍用唐纸抄录,赠予天竺州,作为文化交流的礼物。
这年深秋,张诚等人返回长安,带回了天竺工匠制作的“梵纹纸”——纸上用模子压出莲花、菩提叶等图案,既美观又实用。李承乾见后,命将这种工艺在江南推广,很快,长安的市场上便出现了印着唐梵纹样的信纸,富家子弟争相购买,用来书写情书,觉得“一纸载双纹,寓意两心同”。
那陵提婆王在给李承乾的岁贡中,特意献上百卷用唐纸抄写的《阿闼婆吠陀》,每卷的封面都用云锦装帧,还贴着一张小笺,用汉文写着:“此纸生于天竺,载梵典而归大唐,恰如两国文脉,往复不绝。”李承乾将这些经卷转赐大慈恩寺,玄奘法师(虚构延续)读后赞叹:“唐纸入天竺,不仅传去一技,更传去‘以纸载道’的智慧。”
曲女城的造纸坊前,如今已栽满了从大唐移植的楮树。每到春天,楮叶嫩绿,造纸工匠们在树下捶打纸浆,歌声与捶打声交织,远听竟有几分江南水乡的韵味。有老工匠对弟子说:“当年大唐师傅教我们造纸时说,纸是‘草木之精,载文以传’。如今看来,这纸不仅载着经文,更载着唐竺百姓的心啊。”
这日,李承乾在御书房翻阅从天竺州传来的《梵文唐韵》——这是一本用唐纸书写的梵汉词典,编者在每词条旁都画着简笔画,如“天”字旁画着日月,“地”字旁画着山川,既有趣又实用。他对太子李象笑道:“你看这纸,本是草木所制,却能让两国文字在上面相遇,这便是‘润物无声’的力量。”
李象点头:“儿臣听说,天竺州的孩童如今学写梵文,用的都是唐纸,他们的课本上,汉文与梵文并排书写,就像两个朋友手拉手。”李承乾望着窗外飘落的楮叶,忽然想起张诚带回的那句天竺谚语:“纸薄能载千言,心近可跨万里。”他知道,当贝叶渐稀、唐纸盛行之时,改变的不仅是书写的载体,更是两国百姓的心灵距离——就像那些在唐纸上交织的汉梵文字,终将在岁月里,写就一篇“天下大同”的长卷。